老爷子没有开口，倒是许蔓柔笑得有些不知所措，“凝、凝白，你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
好像是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一样，她吞吞吐吐的半天都说不清。
“真的什么？”叶凝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，颇有些挑衅的意味。
“你真的要和耀斯离婚？”许蔓柔被她一激，张嘴就说了出来，而且听起来还有一些开心，于是她急忙挽回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和耀斯好好的，为什么要离婚呢？”
好好的？
叶凝白差点笑出来，这话也只有许蔓柔才能说出来，也只有她在老爷子的面前才敢这么说。
老爷子虽然算不上与世隔绝，但是大多数时候却也不是太关心外界的事，他有时间都是监督一下安氏企业的运作。
这里面除了有安耀斯的功劳，也有许蔓柔的功劳，特别是关于安耀斯在外面风流的消失，他们是能挡就挡，老爷子虽然也多少知道一点，但是知道得并不全面。
就好像许蔓柔的事，老爷子也只是知道安耀斯和许蔓柔藕断丝连，多余的便不太清楚了，要不然许蔓柔怎么可能还能出入安家。
叶凝白并不想为许蔓柔遮掩，但是这时候说得再多也没有丝毫意义，于是她坦然承认了，“对，我的确是打算要和他离婚。”
“砰！”
老爷子一巴掌猛地拍在了茶几上，脸上尽是怒火。
许蔓柔还在一旁火上浇油，“是为什么啊？凝白，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想的，我真的看不懂你了，自从你当上了宫少的代理律师后，在外面看到你高高在上的样子，就觉得你好陌生。”
“是吗？”叶凝白冷冷的扯了扯嘴角，“那就当我变了吧。”
她知道许蔓柔这是什么意思，暗示她攀上高枝看不起安家了，可是许蔓柔的算盘打错了，安爷爷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说辞。
“闭嘴！”安老爷子突然低吼出声，一双夹杂着怒火的复杂眼眸一点也不像叶凝白想的那样毫不介意。
叶凝白心中一冷，愣愣的看着安老爷子，她没看到许蔓柔露出了得逞的微笑。
“凝白，你告诉我，你和宫家的人到底什么关系？”安老爷子有些浑浊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叶凝白。
“爷爷，您什么意思？”叶凝白的眼里慢慢浮现了不敢置信的神采，是不是她听错了？
安老爷子沉默不语，看着叶凝白的样子似乎是不得到一个答案不会罢休。
发现老爷子竟然是真的这么问，叶凝白的心一瞬间就凉了，她笑得有些惨然，“爷爷，想不到有一天您也会这么想我，我以为除了爸爸妈妈，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您了。”
“凝白。”安老爷子皱起了眉心，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。
叶凝白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老爷子会对她存在这样的疑问，偏过头去不看他，如果是别人，她或许不会解释，但是面对老爷子，叶凝白还是想说清楚。
“我和宫少之间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，跟我和耀斯离婚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她的声音太笃定，加上刚才的反应让安老爷子也有些触动，于是心中的天枰下意识的就要往叶凝白这边倾倒。
许蔓柔一直在观察着安老爷子，发现他的眼神时心里一阵不秒，想也没想便截断了安老爷子即将要说出口的话。
“凝白，我们是想相信你，但是外面可不是这样说的，当我你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语，但是空穴不来风，也许你是无意之间，也许你是不小心，然而事情已成定局，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。”
叶凝白抬眸看向许蔓柔，眼底尽是讽刺，“定局？什么定局？向我和宫少泼脏水，徐律师，作为一名律所，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从你的嘴里听到谣言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许蔓柔心里一急，语气就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，“我们看事当然要讲究证据，但是证据有时候并不能断定所有的事情。”
就好像这次一样，谁能拍得到她和宫少之间到底有没有鬼。
许蔓柔话里的意思叶凝白听明白了，她冷笑着看向对方，“别人都是疑罪从无，到许律所你这里却是反过来。”
“你！”许蔓柔被气得差点失态，她平时最自傲的就是自己的能力，但是却一再被叶凝白贬低质疑，要不是安老爷子不在，她早就给叶凝白一个巴掌了。
“够了！”安老爷子的怒声再起响了起来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许蔓柔一眼，但是不可否认，被她这么一打断，心里的怀疑又冒了出来。
安老爷子几次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，闭了闭双眼之后再度看向叶凝白，“凝白，爷爷也不跟你绕圈子了，你直接告诉我，你和宫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，特别是和宫家的小少爷。”
小少爷？宫睿渲吗？
叶凝白愣了愣，不是很明白，“爷爷，我不懂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听说他很黏你。”安老爷子的眼眸深处透露出打量和审视。
“是。”叶凝白点点头，没有否认，“但是……”
“你住进了宫家。”
“是，不过那是因……”
“凝白！”安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，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？住进宫家，和宫家两父子住在一起，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吗？是怎么传的吗？”
叶凝白被他的质问吓了一跳，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就张嘴解释，“爷爷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，小包……宫睿渲粘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至于住进宫家，那是因为……”
“不管理由是什么，影响都已经造成。”安老爷子再次打断了叶凝白的话，看起来好像非常累的样子，“我也不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，但是凝白，你和耀斯不能离婚。”
叶凝白沉默了，她看着安老爷子闭上双眼，拒绝交谈的模样，脑海里不停的一遍又一遍回想老爷子说过的话。
慢慢的，叶凝白心里有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念头出现了，老爷子……是想以这种模糊的流言来压制她不让她离婚吗？
这样一想，叶凝白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，她不愿意相信，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响起，这几年老爷子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安耀斯的那些事，但是他依旧让他们在一起。
这是老爷子的疼爱，但是后退一步说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自私。
叶凝白低下头，不愿意再深思这个问题，不管怎么说，老爷子对她的好不是假的，只是她和安耀斯一比，老爷子自然是会站在安耀斯那边。
“爷爷，是我对不起您，辜负您的期待，但是我和安耀斯之间，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。”叶凝白的声音有些微颤，她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双手，告诉自己不要退让，不要对也有抱有一点的负面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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