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要说文官了。
“这种意外,就算是查办了,也不过一二年流刑罢了,事既小,又断了后患,实在是高明,我这就去办。”左碧虚郎这八品官,是王爷给的,曹易颜领了这职,就是王爷的门人,不得不尽心办事,不过心里有点发寒。
这办法太阴狠有效了,要是那些主母学会了,瘸了腿或破了相的庶子,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一辈子潦倒了。
“只是,下官才追到狐妖……”
“狐妖只是小事,这才是大局,你应该清楚。”布衣冷冷的说着。
“……下官明白。”等辞了出去,曹易颜向前看时,已是暮色,血红的晚霞渐渐变成铁灰色。
狐狸的事很重要,他对狐狸隐藏的东西很有兴趣,只是这事虽琐碎也同样重要,现在还不能怠慢齐王,更不能与齐王撕破了脸皮。
“皇家争龙,还真是一模一样,半点隐患也要切除。”曹易颜垂下眼睑,突然之间连连咳嗽,嗓子一甜,咯出血了,顿时脸色变的苍白。
反噬真是可怖,久久不愈,曹易颜越发有兴趣了。
府城·别院
“杜先生,夕颜可是回来了?”
杜成林出了画舫,才回到自己临时住所,刚坐下,随一阵香风,一位少妇已裙摆微动,推门进来。
此时临化县胡家的人还活着,定能认出,这少妇不是别人,正是消失在“天火”中的胡家二房夫人。
她仍乌发满头,容姿出众,但修长玉手却裹着药,身上更在香气中,隐藏着一股药味。
“惭愧!”杜成林叹着:“愚兄虽到了画舫,却没能帮上三妹这个忙。”
“难道夕颜不在画舫上?”美妇人脸色难看,身体摇摇欲坠:“不可能啊,我占卜之术不该出错,尤其测算夕颜行迹,作本族,更不该出错才对。”
“三妹误会了。”杜成林忙解释:“我的确见过了夕颜,并且不止一次,在旅店就有见过,可夕颜并不愿跟我走,我只能作罢。”
“你可看出她为了何事?”胡三姨眉微蹙。
杜成林摇摇头:“她当时是以狐型躺在一个少女怀中,我只来得及与她交流一瞬,随后她不再回应。”
“狐型?难道是受伤过重,削了道行?”
胡三姨听了暗暗沉思:“可这样的话,她不是应该速速回归青丘,以求恢复,为什么却不肯回来?”
夕颜向来懂事,分路而行也是她的提议,既见了杜成林,就该知道,这是回来的最好机会。
为何她宁愿待在一个人类少女身边侧不回?难道是少女身上有着什么秘密?
胡三姨眼一转,立刻就想到了这点。
难道是有缘人?
不,不可能,当年誓言明确是指狐为妻,不是指狐为婚,这有缘人断不可能是女性。
“夕颜被人所救,或是打算报恩后再回,又或是有着别的打算,我看少女性情单纯、善良,在她身边,倒是无需担心。”杜成林见着胡三姨沉思,温语说着。
杜成林是棋圣,怎会在府试里下指导棋?
只是受了委托,就近观察而已,现在半盘棋下过来,爱才之心让杜成林对叶不悔有些好感。
“哼,这样没有规矩,就算有事,也要告诉一声,要不是我在养伤,非要亲自去带她回来不可!”面上带着三分恼怒,胡三姨眼一转,恨恨的说着。
第69章 玉佩
此时小狐狸正舒服的缩在叶不悔的怀里,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,偶尔望向叶不悔跟苏子籍。
“唧唧!”小狐狸有机会跟杜成林离开,仍选择留在叶不悔身边,因她察觉到了一丝天机。
跟着这二人,能让胡家找到的有缘人。
虽这天机只出现一瞬,小狐狸却不愿意放过。
这副沉思着的模样,换在平时,或会让叶不悔跟苏子籍关注,但此时二人的心中都记挂着叶叔,自然不去理会小狐狸。
“到了。”当临化县码头肉眼可见时,一直赶路的二人松了口气,给了船家银子,苏子籍立刻雇了一辆马车,二人一狐直奔赵家医馆。
去了医馆,却扑了个空,叶不悔顿时全身颤抖起来。
“叶姑娘,师父送你爹回了书肆。”赵郎中一个学徒说着。
叶不悔转身就走,这时天有点晦暗,细雨蒙蒙,强抑着不安直奔而去,路途并不远,院里已经有人在预备衣箱,提水去烧,还有医生在辩着方子。
“爹!”看见这一幕,叶不悔推开门,才一冲进去,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,以及里面隐含的血腥。
她才奔入里间,看到赵郎中正叹着气给叶维翰擦拭嘴角,地上赫一大滩殷红,而叶维翰仰躺在榻上,脸色黄蜡,闭着眼一动不动。
“爹,女儿回来了!”见到这一幕,叶不悔眼泪滴落,心中生出无限悔恨。
她之前不曾离开,是不是爹就不会变成这样?
被扶起的叶维翰,颤巍巍睁开了眼睛,看了一眼,脸上奇迹一样泛了血色:“不悔,别哭,我还死不了,来,到爹这里来。”
“子籍,你也过来,我有事与你们说。”叶维翰又跟苏子籍说。
“叶叔,我扶着您吧!”苏子籍忙过去,替换了赵郎中。
“赵郎中,这段时间麻烦你了,咳咳……”叶维翰咳嗽,对赵郎中道谢。
“叶维翰,你的病,要好好养着,既叶姑娘回来了,你与他们好好说话,我先回去,有事再寻我。”知道叶维翰药石无灵,这可能要托付后事,赵郎中叹了口气,叮嘱了几句,就避嫌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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