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的大致意思,是说他们已经什么都看到了,看到我们把一个人踹倒在地,拿绳索活活勒死。而且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过我,知道我是谁。
信上说,不用猜他们是怎么做到能够看见我们杀人,而我们在勒人的时候却又没能注意到他们。反正现在事情就是,他们三个人啥都看见了。
他们怀疑我杀人的原因,是因为岛上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。所以他们在岛边一直转了半个多钟头,就是想搞清楚岛上到底怎么回事,直到半个钟头后又再次撞见我们捡绳索。
要是他们捅出去的话,肯定是把我杀人、岛上见不得光的事连着一块捅出去。想活命,得看我自己大不大方了。
说到底,这就是一封敲诈信。这是第一封,但不是最后一封。
所有的敲诈信我都保管在一个地方,一会我会告诉你们。信上详细怎么写的,你们拿到手一看就明白了。
第一次开口,信上面想要的是三千块,让人在8月4号这天前放去朗岗县大桥下的桥头墩子下面。让我们把钱放下就走,要是敢有人守在那,他们立马就会把我杀人的事举报出去。
对,他们每次要求放钱的地方都不一样,一下是这座桥,一下是那座桥,根本都不在同一个县。
去没去?这哪敢不去?不光我去了,老二、老三全都一块去了。
说是不允许有人守在那,可我们还是想看个究竟。虽然从敲诈信的口气来看,就是那条“得福”船上的三个人,但我们还想确定一下。
结果到那一看,那地方周围根本也不方便藏人,没办法只好打消了蹲守的打算。搞得不好又怕坏事,惹急了他们一定会直接把事情捅开。
三千块后来我们去看过,已经被拿走了。
我们三个回来又商量了很久,最后认定,敲诈我们的不可能还有别的谁,一定就是那条“得福船”上的三个人。
钱虽然给了,不代表就这样服输。这种事我太清楚了,一旦开了头,后面就是无底洞。要想真正图个安心,只能是找到他们,让他们再也开不了口。
既然没办法在桥墩搞蹲守,那就到处去找那条“得福”船。
可要找一条普普通通的渔船,也太难了。阳海市这么多县,全都有渔民出海打鱼,我们哪知道那条船到底是哪个县的?
你说敲诈信那信封上的地址?什么“大兴镇小兴村”,根本就是假的,不存在这么个一个地方。而且后来每次寄信的邮局都不一样,明显是跑到别的地方,换着地方寄的。
说回找船。我还腾不出那么多的空,主要全靠老二、老三开着船四处找,为了多跑些地方,他俩都是分开找的。
什么朗岗县、惠丰县、鹏澳县,全都找了。
整整找了8天。算我们运气怪好,8天后,我记得是8月12那天,那条“得福”船还真被老三给找到了……
第428章 磁带之谜解开了
梁自强一直紧张地浏览着卷宗上的供词。
看到这里,他目光不由顿了一顿。
8月12?原来戴庆孚他们是在1983年8月12这天找到父亲跟大哥他们踪迹的?
这个日子还挺特别的,梁自强也一直都忘不掉。
8月12那天他应该白天是在海边搞过一阵高脚罾。然后就是那一天,晚上他偷偷蹲到潮汐沟附近,去逮偷地笼网的贼东西,当晚就把杨癞子打得差点没命,断掉肋骨,重伤内脏……
到了8月13,他就被公安从家里带走,从篮子桥的高墙中再放出来已经是两年之后了。
当然,这是指上一世。
而这一世,8月12的晚上则正好是他重生过来的日子,没有被抓进高墙,一切轨迹改变,延续至今。
戴庆孚找到自己父兄的船后,到底都干了些什么?梁自强赶紧又继续往下浏览。
戴庆孚被记录下来的口供还在延续:
老三8月12这天开着条木船,装成普通渔民的样子,主要是在鹏澳县的沿岸转悠。
这次他是转到潮洋镇一带,经过一个村子的岸边时,突然眼前一亮,看到了一条老旧的木船上,写着“得福”两个大字。
船就停在岸边浅水里,船上有三个人拿榔头在埋头敲打,估计是修船。
老三说他吓得当时就把笠嫲往下使劲拉,遮住自己脸。
隔着十几米远他仔细看了,船上那三人,就是那天在斑鸠岛撞见我们勒人的那三个。
老三不敢声张,悄悄把船绕往一边,后来向其他渔民旁敲侧击,问清楚了那三个人姓梁,是父子关系。
中年那个是爹,叫梁得福;另外两个是儿子,叫梁天成、梁子丰。
总算找到敲诈我们的主了,老三再没停留,立刻就开船回了市区。
他先找到我,把那个村子的名字,还有姓梁的那三个名字都告诉了我。
我把他拉进我办公室商量了会,决定了,接下来就一直盯那条船。等到那船出海单独开在哪个地方,没人的时候,突然冲上去把船撞翻。
只要船撞沉,人也没了,自然没谁弄得清原委。海上就是这点好,杀人还算是方便。
当然为保万无一失,我还是建议先盯着,别莽撞动手。最好等到哪天海上突然下雨刮风,再猛冲过去动手。这样一来,人没了自然而然是风浪的事,更加不会有谁瞎起什么疑心的。
我跟老三商量好后,老三又说要去老二住的滨舟区,想跟老二也说一下这个决定。
我劝他等等,快天黑再去。因为老二白天也是开船去外面找“得福”船了,肯定得晚些才回滨舟区。
后来快天黑,老三去了滨舟区,应该是想把已经找到敲诈者的事,告诉老二一声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