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归能从他嘴里听到的,少之又少。
但他又好似待她不错,从未苛待过她。
这也如他自己最初所说,承诺江家的,该许给她的,都不会少。
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。
他可以接连数日不回家,期间连一封书信也没有。
想回来时,便令人毫无准备地看见他。
不想回来时,莫说见着他的身影,就连他的消息也打听不到分毫。
好在江绾自认自己是个脾气不错的人。
她理解谢聿的过往,包容他的古怪,因为他们是夫妻。
也正因她对他仅有夫妻责任,而并无男女感情,所以她才能够温和柔软地包容这一切。
否则,她该是怎样每日以泪洗面的难过。
谢聿想要的喜欢,就是这样的吗?
那他也太过分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江绾一愣,脑海中思绪中断。
“抱歉。”
谢聿的嗓音很沉,带着无力的沙哑,好似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。
江绾没有开口,只静静地看着他。
但谢聿没有与她对视,他的视线飘向一旁,无意识的落在江绾身后的橱柜上,又迅速的移开。
他心中恶劣地不觉歉意,却不敢将这份恶劣显露。
他道歉,是为他翻动了江绾的东西,也为别的很多事。
一一细数不出来,一句道歉也显得无足轻重。
谢聿也很无措。
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,但被撕碎的自尊已无法缝补。
他想找回的不是那一点可笑的自尊。
他在想如何能让他与江绾的关系回到今日之前。
一切都被摆在明面上,他的自作多情,他的自欺欺人。
江绾甚至要与他和离。
其实冷静下来后,谢聿也自是想到,这桩婚事哪能容得江绾如此说和离便和离了。
谢国公府与江家的关联,江家上下正兴冲冲准备回门宴的热情。
还有更多。
江绾不会与他和离的。
她也无法与他和离。
这似乎是谢聿稳操胜券的底气。
可思及此,他却又只想得到仅此而已一词。
他不想要仅此而已。
他已是能够预想,在这之后,在所有事都被摆到明面上之后。
即使是做戏的温情,是他自以为的温情,都会变成冰冷淡漠的相敬如宾。
谢聿觉得自己不该是惧怕这样生活的人。
惧怕,本就已是一个令他十足陌生的词语了。
过往的数年,他独自一人,一直如此。
可被柔软的温暖包裹之后,他好像又变成了一个畏寒之人。
不舍离去,也不愿离去。
但江绾说得如此明白,如此果断。
她不喜欢他。
谢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
没有人爱过他。
他也不会爱人。
他只能想,至少她还是他的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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