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强看了眼说不出话的爹,猛摇头:“不是,是俞和衷那小杂种打的!”
姜乐冷笑:“你撒谎不打草稿是吧?你自己看看我家和衷瘦的,你肥的跟头猪一样,他打得过你?还把你们父子打成这样,你觉得有人信吗?大家又不是傻子。”
俞强指着姜乐,气的手抖:“你你你……”
上河村书记听到这话,再看看俞和衷,也觉得姜乐说的对,俞强那一身肉是白长的吗?
他没觉得父子打架有什么不对,这事他也见过,但没见过打成俞强和俞老大这样的,还跑到人家坎子村打,他还听到有坎子村的村民说,两人是为了一件衣服大打出手。
真是脸都不要了!
一旁的俞强娘还哭丧一样哭嚎,上河村书记更觉得丢人,大声道:“行了!哭啥哭呢?你儿子男人互相打成这样,有啥好哭的?”
“把东西留下,给人家小俞同志道个歉,这事就算完了。”上河村书记说完,看向坎子村书记张万兴:“小张,你觉得咋样?”
张万兴五十来岁,比起六十多岁的上河村书记,确实年轻很多,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,他也得给个面子:“行,就这么办吧。”
就这样,上河村书记压着俞家几个人给俞和衷道了歉,几人脸上写满了不情愿,但是迫于自家村子书记的压力,也只能低头。
道完歉,上河村书记还不忘敲打他们一番:“你们多大的人了?还欺负人家十几岁的小娃,丢不丢人?这次是第一次也就算了,再有下一次,谁爱管谁管,我丢不起这人!”
几人被训得跟鹌鹑似的,一句话也不敢说,和之前恶毒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等人走了,村里剩下的人也散了,他们身上被姜乐激发出来的热血还没凉呢,跟俞和衷说:“以后他们再敢来,你就过来喊人,真是,好歹是咱们坎子村的人,哪能随便叫人欺负了?”
“就是,也不看我是谁!”
“哈哈,你谁啊,一天天的就爱吹牛。”
姜乐拉了拉俞和衷,后者道:“谢谢大家。”
姜乐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社恐吧,就替他补充:“今天多亏了大家,你们简直就是英雄!”
略显夸张的话,却把村里人夸的飘飘然,哈哈哈,这么点小事,说他们是英雄啥的,多不好意思啊。
一个个走的时候,嘴巴咧的老大,跟得了什么便宜一样。
姜乐看着他们的样子,有点想笑,大家也太好哄了吧?
等村里人走光了,姜乐又感谢了一番书记张万兴,张万兴摆摆手:“行了,都是咱们村的,我还能不管?”
张万兴看了眼姜乐,像是第一次发现:“你这娃我看着机灵的很。”
姜乐哈哈笑,他就知道,这次书记肯定看出什么了,不过既然对方不说,那就是不打算拆穿。
张万兴说完,果然就走了,赵满仓跟着一起的,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,不知道是不满自己被忽略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姜家人也走了,让姜乐留下,怕俞和衷吓着了,让他安慰安慰。
顷刻间,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,姜乐指了指地上被绑了腿挣扎的大公鸡,问道:“这鸡咋办?”
俞和衷看了他一眼,说:“杀了吃吧。”
姜乐眼睛亮亮:“对,人不是好人,但鸡是好鸡!”
俞和衷露出一个笑,说:“我去烧热水。”
鸡得用热水烫,才能把鸡毛拔下来。
姜乐跟在他身后,喜滋滋得点头,他清点了一下那几个俞家拿的东西,除了那只大公鸡,就是一些面粉啥的,还有一些菜,虽然不值钱,可他们只要一想到这些给俞和衷了,肯定心疼的要命。
想到这里,姜乐撇了撇嘴,心里大骂这群煞笔,俞和衷那么好一个小少年,这些人怎么好意思欺负的?
姜乐已经完全忽略了,俞和衷把俞老大和俞强打成什么样了,就算有人提醒他,他也会说,这两人活该!
俞和衷添水,见姜乐撑着下巴,坐在灶台前,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他动作一顿:“哥,别想他们了。”
姜乐回过神来,下意识看向俞和衷。
“我小时候觉得他们很厉害,他们那么高大,好像是我永远跨不过去的坎。”俞和衷一边盖上锅盖,一边在姜乐身边蹲下:“可是哥你知道吗?今天我发现,他们也是普通人,他们也会害怕,甚至于,他们胆子很小,根本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姜乐笑笑:“因为你长大了。”
俞和衷却摇摇头:“不,因为有你。”
姜乐眨眨眼睛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就是酸酸的,软软的,麻麻的,像是包了一团热水。
他不擅长沉浸在这种温暖的氛围里,笑着开玩笑:“和衷,你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?怎么跟别人说话,跟个木头一样。”
俞和衷:“我跟别人说不出来。”
“好吧。”姜乐也不勉强,摸摸俞和衷的头:“咱们和衷都这么聪明了,要是还很会说话,那也太完美了,别人都要嫉妒了。”
俞和衷就笑,他哪有姜乐说的那么好。可他也很开心,原来在姜乐心里,他也是美好的存在吗?
“好了,快点烧水,不然这热水得烧到什么时候了。”姜乐看着乖乖的俞和衷,心软软的。
姜乐穿越前就在农村生活,农村还一直用着土灶,他从小自己做饭,自然也会用。俞和衷去外面拿柴火,他就点火,没一会儿锅下的火就呼呼呼的烧起来了。
两人心情都调整过来,就自然的说起今天的事。
俞和衷道:“那些亲戚我了解,他们见我一直过的不好,时间久了,自然就不管我了。今天他们突然过来,实在是太奇怪了。”
姜乐原本没有多想,听到俞和衷的话,开始疑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