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本事,你在门口杵一宿吧!
李兰等了很久,又吧吧了许多抱怨之词,都没得到回应。
她生气了,跺脚离开。
苏糖这才坐起来。
要说完全没上心,是不可能的。李兰吧吧这么多,搁谁听了都生气。
幸好她和淼淼都去省城长住了,不然天天对着李兰得气得病!
比如现在,她都气饿了。
苏糖起床翻了些苏母给的糕点垫肚子,不时往窗外张望——三哥怎么还没回来?难道五弟的手术不顺利?
老五才念初二,青春刚刚开始,可不能把真落个残疾啊!
苏糖这样想着,更睡不着了。索性起床去院子里吹风。
鸡鸣犬叫,偶尔有蛙声从远处传来。美丽安宁的乡村之夜,缺个心上人陪在身边。
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有车灯光划破夜的黑。
苏糖眼前一亮,兴冲冲地去开门:“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。”穆景州第一个下车,来到妻子身边握住她的手,“你怎么不去睡觉?”
“睡不着,挂念着你们。五弟怎么样?”苏糖问。
“作了手术,接下来要休养三个月。”穆景州说。
苏糖松了口气:“只要手术顺利就成。”
“二哥在医院陪着五弟,今晚你和二嫂睡一屋吧!”穆景州又说。
余淼淼熄了车,下来,道:“不用,我自己能睡。”
“一起睡吧!”苏糖抛下穆景州,往余淼淼身边凑,“正巧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余淼淼拢拢眉,不悦地沉下脸。
就小半天不在家,谁又作妖了?
小婴儿的啼哭声响起,大房的灯也亮了。然后是倒水、搁东西各种的响动。
还有,李兰的骂骂咧咧。
“穆景元你睡得像猪,快给儿子换小被褥,都尿湿了。”
“笨手笨脚,你怎么当爹的?”
“水呢?我不喝糖水怎么下奶?”
“……”
夜深人静,李兰声很大。
有理由怀疑:她自己睡不好也不想让全家人睡。
穆景元闷声不哼,势微得很。
穆景州听得直皱眉:即使大哥有错在先,大嫂对大哥的态度如此恶劣,长期如此夫妻必得再次离心。
但爹娘都不出声,他作为叔子也不好得说什么。
苏糖和余淼淼并肩躺下后,就开始絮叨李兰的说词。
余淼淼听得上火:“简直不要脸!”
“反正我们别管她,爱怎么作怎么作。”苏糖说,“现在柳家已经放手,李兰想把他丈夫往死里整也由她。”
“对!老头老太在乎穆景元,我俩可没关系。”余淼淼气了一回,又调整情绪安抚苏糖,“没气着你吧?”
“不至于。”苏糖笑了,“我只是想你们了,睡不着,才去院子里看星星的。”
“嗯。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。”余淼淼放心了。
两人又说起穆景荣的伤势,余淼淼道:“至少要静养三个月,学校那边倒是好请假。就是他在家里怕不好过。”
“是啊!就算爹娘不使唤,大嫂也会使唤他的做事情情。伤筋动骨一百天,若再拉到扯到他的腿就再得残废。”苏糖想到李兰的为人,替穆景荣捏汗。
只要不上学,在家里就被各种使唤。真应了那句话:老懒使唤大懒,大懒使唤小的。
穆景荣最小……
“淼,我们要帮他吗?”
“穆景云和穆景州会有决定的,我们先别管。”
“嗯,睡吧,我困了。”
余淼淼宠溺地笑:“我们一回来你就困,睡吧睡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