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手!”夏之寒狠狠甩开他的手,冷冷看着他。
祈默安站起身,不露声色,示意紧随进来的服务员先出去,望向陈嘉华,“陈检察官,有什么事,先坐下来说吧!”
夏之寒不语,自顾自地坐下,端起面前的茶,抿了一口。
陈嘉华站在那里没动。他冷笑,让他坐下来听他们荒谬的报复计划么?还是听夏之寒要让他的亲骨肉,叫眼前这个男人为父亲?
祈默安但笑不语,伸手在另一方的位置,满上了一杯茶,伸手作出请的姿势。那么淡定从容,不慌不忙,仿佛商场上任何一场普通而尖刻的交易。对此,他早已应对自如。
在这点上,陈嘉华首先便败了。只因为他面对的,是他致命的弱点。
“平日里难得请到陈检出来,今天,还真是个好日子!”祈默安笑,陈嘉华不坐,他便也不坐,只夏之寒稳稳当当地坐在两人中间,端着茶在喝。
陈嘉华收回方才的浮躁,终于拉开椅子坐下,但却没有动那杯茶。他不是来喝茶的,他是来要人的。
祈默安这才重新坐下来,又给夏之寒满上杯。
“陈检今天怎么有空?”祈默安状似无意地问着。
夏之寒在心里升起不安,相比起陈嘉华,祈默安这人心思似乎更深,不可捉摸,现在这个时候,竟还可以装得这么云淡风轻,置身事外。这绝不是一两年功夫可以修炼出来的。而她,正在试图接近他而达到报复的目的,是否也会因此陷入另一个不可逃脱的困境呢?
“祈默安,我不跟你啰嗦!”陈嘉华一改往日的圆滑,霸道而决绝,“请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事,听到的话,最好,以后都不要再来找你眼前的这个女人。”
夏之寒抬起眼睛,手上那杯茶差点就要泼到陈嘉华的脸上。他那副嘴脸,十足以为自己就是天了,天下众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。难道他还以为这是在法院,人人都得捧着他说话做事?
她的手微微一动,祈默安的手便覆过来,盖在了她的手上。夏之寒一惊,茶水在手间微微晃了晃,祈默安眼未看她,只是定在陈嘉华已经变色的脸上。
这招果然高明,比任何言语拒绝的回答都要有力而坚决得多。它非但昭示着,他不会听从陈嘉华的话,而且,也试图在说明,他与夏之寒之间,早已有了更加紧密的关系。这关系,或许已经超乎了正常的男女之情。而这,也是对作为当事人丈夫的陈嘉华,一个最为残酷而剖白的羞辱。
“把你的手拿开!”陈嘉华隐忍着,眼里的光几乎能杀人。任何男人,即使是不爱,也不可能容忍妻子就在眼前的背叛。
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。
夏之寒有些不安地动了动,试图将手抽出来,祈默安却不露声色地将之按得更紧,不让她逃脱,也是不给她任何动摇的机会。
“陈检察官,我想你搞错了。我与夏律师,就像你与白小冰一样,都是有情人。有情人最难耐的就是相思之苦,我想你最懂得。你怎能不让我见她?”祈默安笑着答。
这番话,其实要多无耻便有多无耻,要多讽刺便有多讽刺,但从祈默安那冷静优雅的嘴里说出来,却完全没了这种感觉。有这种逻辑的吗?只要是有情人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吗?原来,婚姻道德伦理,便是这样被忽视的。但有一点说得没错,陈嘉华应该最懂得,因为他便是按捺不住情欲而背弃婚姻的践行者。
夏之寒以为,陈嘉华一定会暴跳如雷,或者以更加恶毒的方式以牙还牙。他在这方面从来没输过。但她怎样也想不到,陈嘉华居然会开始低头。
“祈默安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陈嘉华的手狠狠扣住瓷杯,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它捏碎了,但情绪却仍在压抑,“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这个女人?想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天城一年逃税千万的事实吗?”
夏之寒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。逃税千万,那不是个小罪名。而在业界,陈嘉华最有名的一点,便是他的“百毒不侵”,也就是很少能被人笼络贿赂,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。而祈默安跟他的关系,除了一个白小冰,似乎还有某种官商利益的交换。只是,祈默安未成功。
祈默安笑,“难道陈检,愿意为了夏律师,放弃自己的原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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